作为“Yesteryear”年度刊,New York杂志出版了“New York After Midnight”,以礼赞不同作家和文化人眼中的纽约午夜。为了向此致敬,我们联系到了马丁·斯科塞斯,这位执导了也许史上最好的关于夜色纽约的电影的导演。而那部电影,毫无悬念,就是《出租车司机》,一幅关于1976年的速写,极具风格、刚硬逼人。它记载了一位孤独的出租车司机在这地狱般的城市被疯狂和暴力侵蚀的过程。斯科塞斯从台北寄来邮件,回想起拍摄《出租车司机》的那段经历,尤其是在纽约市的那一个可怕的夏天。(目前他在台北制作他最新的电影《沉默》)
《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就像地狱的化身。你有做了什么特别的工作使街道显得那么可怕吗?还是它们本来就挺像地狱的?
那是纽约历史里挺黑暗的一段时期——事实上,著名的Daily News在我们还在剪辑电影的时候就出过一个头条“Ford to City: Drop Dead”(直译:福特总统对纽约说:去死吧)。尽管我还是不能分辨个中差别。但当时整个城市好像都在崩溃,十分明显,到处都是垃圾。对于像特拉维斯这样一个来自中西部的人,七十年代中期的纽约就是一个地狱——纽约市一定幻化成各种不同版本的炼狱萦绕他的心间。但是,我能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并不需要替这个城市“打扮”来使它显得那么糟糕。
真实场景采景有造成什么困难吗?
这种类型的拍摄总会有困难——获取授权,街道声音的降噪,摄影机在实地的移动。举个例子,最后凶杀案那个跟踪镜头,它是在一栋真实的公寓里拍的,我们要穿过天花板来完成这个镜头。我们花了三个月来凿穿过这个天花板,花了二十分钟来拍这个镜头。
你在夜间拍摄外景,让演员们像真的行人一样走在街上。罗伯特德尼罗有试过被错当成真的出租车司机吗?朱迪福斯特有被错当成真的妓女吗?
这么说吧,显而易见地,我们是力求使一切真实——你在荧幕上看到的和在街上实际发生的,其实差别非常小。我跟你说,罗伯特为了电影搞来了一张假的许可证。他载的一位乘客认出他曾拍过《教父2》,还赢了奥斯卡,然后他说,“天啊,我以为找工作很难。”
你曾在洛杉矶拍了一部分的《穷街陋巷》。在遭遇拍摄《出租车司机》的困难后,你有没有想过回到洛杉矶去拍?
事情恰恰相反:我还想过在纽约拍完所有的《穷街陋巷》,可是我不够经费,我对拍摄的结果还是满意的。但对于《出租车司机》,我很幸运地能够拍下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在纽约市街道拍摄遇到的困难最终都会沉淀成为电影的肌理,以一种我说不清的方式。同样的原因,除了在好莱坞,我找不到其他能够拍摄《纽约,纽约》的地方,只有在好莱坞的制作室的传统下我才能再次演绎纽约。
一股热浪和垃圾工罢工事件在你拍摄《出租车司机》的时候袭来。你有因此面对什么挑战吗?
很大的挑战。但也很棒,因为这一切对于这部电影来说都堪称完美。特吕弗在临死前曾发表过,when you’re making a movie, you’re in something like a fugue state(直译:当你在拍一部电影,你就大概在神游)。所以无论是困难还是机遇,是错误还是惊喜,抑或是好消息,都会在一起交融。
在你扮演特拉维斯的乘客那一幕,我听说德尼罗事实上给了你一些指导。这是真的吗?他说了什么?为什么是你来演?
本来应该是乔治·孟莫里演的,他曾出演过《穷街陋巷》,《美国男孩》和《纽约,纽约》。但他出了意外,所以我就顶上了。罗伯特指导我了吗?他倒是叫我做一个动作——我必须告诉他让计价器开着。我们两个人把这段拍好了。
现在,我们当中的很多人视《出租车司机》里的纽约——尤其是市中心区——是一个不再存在的城市。你拍摄的时候有想过这个世界会有一天不复存在吗?而这部电影就会变成一颗时间胶囊?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真的,你可以向任何时候在纽约拍外景的任何电影提这个问题。比如说,这些干净的精致的地方会永远如此吗?这些玻璃高楼会屹立100年吗?曼哈顿20年后还会像现在一样风平浪静,温顺驯良吗?50年后呢?我不认为在我们拍摄的时候我们能意识到这些东西。我知道伍迪·艾伦事实上,正准备着手想要精巧地制造一个关于曼哈顿的时间胶囊,但这就完全不同了:不同的故事,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纽约。
如今拍摄纽约的黑夜与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吗?
更有秩序吧,我猜。拍摄变得简单一点点。我觉得这暗示了现在这个城市已经管理得更加好,运作得更加流畅。要说不好的,当然了,就是生活在这里的花销太贵了。我好像记得帕蒂·斯密斯曾告诉过一个观众说,如果你还年轻,你想当一名艺术家,你不要来纽约。不得不说,我得同意她。另一方面,作为一位青少年的老爸,我很感激这座城市相当安全。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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